2009年4月14日 星期二

愛的附麗

今天過生日。三年前,友人說等我到了這個歲數,過生日應該會五味雜陳,並且為了即將跨入三字頭而備感崩潰。在青春法西斯的氛圍中,變老無疑是最悲慘的事,然而友人卻不知道我對三字頭並不像一般人那樣深惡痛絕,畢竟我心儀的女作家也是到了這個年紀,才突然變得無與倫比地美麗。

教我日日懸心的人今天雖然不能陪我,卻給了我一樣功課,要我讀魯迅的〈傷逝〉。我其實不太記得以前有沒有讀過,即使有應該也是大一的事情,於是急忙上網找來讀;篇幅不長,很快就讀完了,這才想到原來鼎鼎大名的「中國娜拉」就出自這裡。易卜生(Henrik Ibsen)的玩偶之家(A Doll's House)也是大學讀過的,對Nora並沒有什麼好感,也不特別同情,我想是時代使然。

透過涓生的獨白,對他和子君的關係有所理解,或許比較radical的feminist就要慷慨激昂起來了。但是我讀完了卻對power或gender的議題沒有什麼感覺,最有感觸的是「人必生活著,愛才有所附麗。」日前的一點想法,竟與魯迅的名言不謀而合。

雖然情境是陳舊的,語言是疏離的,然而思想歷久彌新、不會褪色。我不知道功課究竟做對了沒有,然而有所會心是千真萬確的。這個生日無疑是最愉快的一個生日,這段期間也是凡有人問「近來可好?」我都能坦然回答「相當不錯。」的奇妙時刻,或許是因為愛的附麗,或許是因為我看似沉溺其實清醒--人必生活著,愛才有所附麗。因此,更樂於擁抱生活的我,才得到了更為美妙的報償。

2 則留言:

  1. 以後每個生日都要保持一樣的心情才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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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就不能每年換一種心情嗎?每年生日都是獨一無二的,不要都一樣嘛(笑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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